传播理论我践行

鲁迅与青年:愿有英俊出中国

来源: 乐游上海 公众号 发布时间:2022-05-05

在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之际,让我们一起重温鲁迅与青年的故事。

上世纪二三十年代,上海就像一块磁石,吸引着无数进步青年汇聚于此。定居上海的鲁迅对培养青年倾注热情,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青年。

《培育》 赵瑞椿/版画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

在鲁迅作品及书信中,常能看到他对青年的关切与期望,如:

只要能培一朵花,就不妨做做会朽的腐草……

——《三闲集·<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>小引》

做一件事,无论大小,倘无恒心,是很不好的。而看一切太难,固然能使人无成,但若看得太容易,也能使事情无结果。

——《致陈烟桥,340419》

自问数十年来,于自己保存之外,也时时想到中国,想到将来,愿为大家出一点微力,却可以自白的。

——《致杨霁云,340522》

“自卑”固然不好,“自负”也不好的,容易停滞。我想,顶好是不要自馁,总是干;但也不可自满,仍旧总是用功。

——《致萧军,350412》

在生活中,鲁迅一旦发现优秀的青年,也总是竭力帮助。柔石、白薇、萧红、萧军、张望、赖少其、刘岘、陈烟桥、陈铁耕、罗清桢、黄新波等文艺名家,都曾在青年时期身受鲁迅的提携、指点。

青年柔石善良、纯朴,又有些敏感气质。鲁迅对柔石不仅事业上鼎力扶植,思想上热情关心,生活上也关怀备至。他们一起创办了朝花社;当柔石仅靠稿费难以维持生计时,鲁迅向北新书局推荐柔石编辑《语丝》;鲁迅还为他的小说《二月》热情作序,称之为“优秀之作”。

在杭州邮局当职员的孙用,利用业余时间将匈牙利著名诗人裴多菲的长诗《勇敢的约翰》,用世界语译成中文,并将译稿寄给鲁迅,鲁迅看后认为“译文极好,可以诵读”,并为了这本书的出版出力颇多。从1929年11月6日收到译稿到出版,前后历时两年,与孙用往来通信二十一封,并亲自与书店接洽,跑制版所,编校前后达5次之多。1931年,在鲁迅的指导和帮助下,《勇敢的约翰》由上海湖风书局出版。

鲁迅为孙用所译《勇敢的约翰》撰写的校后记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

1928年初,正当鲁迅受到创造社“笔尖的围剿”最烈时,创造社成员、女作家白薇将剧本《革命神的受难》投寄给鲁迅,她本人因身处“相对的营垒”,有些惴惴不安。鲁迅毫无门户之见,在当年3月出版的《语丝》上发表了这部独幕剧。

萧红、萧军从沦陷的东北辗转来到上海,举目无亲,囊中如洗,几陷绝境。鲁迅热情地伸出援助之手,帮助他们安顿生活,并把他们介绍给上海的左翼文化界,还以深情激励的文字,为他们的小说《生死场》和《八月的乡村》作序,使得这两位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很快在中国文坛上崭露头角。

萧红:《生死场》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

萧军手迹:“铜花铁骨铸精神……”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

除文学青年外,在上海,鲁迅还关怀和培育了一大批木刻青年。鲁迅认为:“当革命时,版画之用最广,虽极匆忙,顷刻能办。”为了促进他所倡导的中国新兴木刻版画运动,鲁迅自费组织举办木刻讲习会、出版刊物、做展览,指导中国木刻青年们努力创作出具有民族特色的现代版画作品。上海,也成为了中国新兴木刻版画的发源地。

《鲁迅与青年木刻者在一起》 谭尚忍/版画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

鲁迅对木刻青年寄予厚望,木刻青年则真诚地把鲁迅当做自己的师长、朋友。每有新作,纷纷寄给鲁迅。在鲁迅遗留的藏书中,就有不少青年木刻家签名赠给鲁迅的作品集,上面写有“献给鲁迅先生”、“献给敬爱的鲁迅先生”、“树人先生指正”等字样。对于木刻青年寄来的作品,鲁迅不仅妥为珍藏,而且具体指点。仅1934年,鲁迅与木刻青年的通信就达数十封。

《静物》  赖少其/版画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 

鲁迅就是这样热情地培育革命美术的幼芽。1934年5月,鲁迅为刘岘、黄新波等的《无名木刻集》作序:“当然只不过一点萌芽,然而要有茂林嘉卉,却非现有这萌芽不可。”同年8月,他将收集的何白涛、陈烟桥、陈铁耕、罗清桢等人的作品,精选为《木刻纪程》,自费出版,希望这本书成为中国新兴木刻发展的一个里程碑,并沿着这个方向一程一程地走下去。

鲁迅编选并收藏的《木刻纪程·壹》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

《窗》  陈烟桥/版画

上海鲁迅纪念馆藏 

抗日战争爆发后,一批鲁迅培养的木刻青年投奔延安,并把鲁迅的美学思想和版画理念带到延安,贯彻到他们的教学中,培养出大批富有战斗力的木刻青年。正如鲁迅先生所言所盼,木刻版画植根于人民生活的沃土之中,其现实主义的艺术内涵对社会产生了较大影响,成为中国革命文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鲁迅,也被誉为“中国新兴版画之父”。

1930年3月27日,鲁迅在致章廷谦的信中称:“梯子之论,是极确的,对于此一节,我也曾熟虑,倘使后起诸公,真能由此爬得较高,则我之被踏,又何足惜。”这是鲁迅著名的“梯子之论”,表达了他甘愿做人梯,为培养和造就后来者、年轻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志愿。